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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猎犬杜恩·李

作者:金普西

“横路他爹”

“横路他爹?这是他的名字?”听者所爆发出来的一阵大笑丝毫末使那个说话的人,感到窘迫,他继续说:“是的,诸位,他的名字就是横路他爹,虽然我们不知道横路他爹的爹在给他儿子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但他在杀人的技术方面可称得上是一个老手。”

横路的脸一下子变成猪肝色,大声喊道:“你在开玩笑。”

“决不是。我昨天雇用了一个刚从圣殿逃出来的仆人。我准备明天就打发他走了,他的饭量是这样的大,他要补充他在那座屋子里吓得不敢进食的损失。嗯!听我说。”

“我们在听着呢。”

“看来很可能是那可爱的家伙弄到了一只装着药水的瓶子,时间胶囊。他随时用它来对付他所不喜欢的那些人。

最初是厨娘让他厌恶,所以他就把他的药倒出了三滴,——三滴就是够让她的生命缩短到他寿命的一半。然后是那勇敢的巴罗,圣女的老仆人,他不免要触犯他,这是你们知道的。那可爱的家伙也给了他三滴药。然后就轮到那可怜的圣女了,她并没有得罪他,但是他嫉妒她,他同样给她倒了三滴药精,而她象其他的人一样,不到三十岁就会走完了她生命的旅程。”

“咦,你讲给我们听的是一个什么鬼故事呀?”刘畅说。

“是的,”包大绪说,“属于另一个世界上故事,是不是?”

“荒谬绝伦。”横路说。他是在找自己的爹,但绝对没想到苦苦寻找的爹竟然以这种形式出场!

“啊!”包大绪说,“你怀疑我?嗯,你可以去问我的仆人,或说得更确切些,去问那个明天就不再是我的仆人的那个人,那座宫殿里的人都那样说。”

包大绪的这番言辞果然成功地引起了大家的好奇,但好奇的主角不是那个横路他爹,而是那个药水:“而这种药水呢?它在什么地方?它是什么东西?”终于忍不住了,有人开始发问。

“那家伙把它藏起来了。”

“但他在哪儿找到的呢?”

“在他父亲的书房里。”

“那么,是他的父亲把毒药放在书房里的吗?”

“这叫我怎么回答呢?你简直象一个检察官在审问犯人似的。我只是复述我所听到的话而已。我让你们自己去打听,此外我就无能为力了。听说那个可怜的家伙前一阵吓得不敢吃东西。”

“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不,亲爱的,这并没有什么无法理解的,你看见去年那个孩子吗?他乘他哥哥姊姊睡着的时候把一枚针戳到他们的耳朵里,弄死了他们,他只是觉得这样好玩。我们的后一代非常早熟的!”

“来,包大绪,”独眼龙说,“我可以打赌,你讲给我们听的这个故事,实际上你自己压根都不相信,是不是!我从来没有听说有这么可笑的名字,他要是真的存在,为什么赏金榜上没有他的名字?”

“这也不奇怪”有人插话说,“而且,他在赏金榜上露面不大适当,毕竟这件事牵扯‘光明女神’还有那个神奇的药水,还牵扯到总督府和总督夫人,没有人愿意这件事公布于众。”

“且慢,先生,”包大绪说,“总督出什么事了?”

“真的!我拜访过他三次,一次都没有见到他。可是,他的妹妹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安的样子,她对我说,虽然她也有两三天没有见到他了,但她确信他很好。”

“啊,现在我明白为什么,总督不再露面了!”包大绪说。

“为什么不能?”

“因为他是这幕戏里的一个演员。”

“那么,难道是总督也对他起了杀心吗?”听众们个个面面相觑,面露喜色,这种桃色新闻最能勾起大家的好奇心。

“不,正巧相反,总督才是他们想暗杀的目标。你们知道:总督先生是在离开总督府的时候被他的朋友阿巴斯劫持了。你们知道:那件曾轰动一时的背心是总督的卧室找到的,里面藏着那封阻止签订合约的信。你们见过那件背心吗?血迹斑斑的。”

“啊,好极了!”除了目瞪口呆的刘畅和六神无主的横路,剩下的人的表情惊人的相似,他们个个都充满了期待。

大厅里响起一阵骚动声,一位管事模样的人从一个不起眼的小门里走了出来,走到了大厅的中央,用力地招呼了一声“喂!”,之后,他干他这一职业的人所特具的尖锐的声音喊道:“肃静,诸位!”

听到这几个字,大家的注意力更集中了,所有的眼睛都盯在了管事走进来的那扇门。

门开了,一个人族身影随即出现了。在场的人都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他的脸上没有使人心脏停止跳动或使人脸色苍白的那种激动的情绪。他的两只手位置放得很优美,一只手按着帽子,一只手放在背心的开口处,手指没有丝毫的抖动,他的目光平静,甚至是明亮的。

走进大厅以后,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每一个人都惊奇地望着那张严肃冷峻的面孔,私人的喜乐与悲伤并不能从他脸上表现出来,大家看到一个人竟不为人类的喜怒哀乐所动,不禁产生一种恐怖感,仿佛被一只猎犬盯上。

“猎犬杜恩·李!”人群中有人认出来者的身份,并大声急呼出来。

在当前的“赏金猎人”中,最有名的当属有“猎犬”称号的杜恩·李。 在50年的“猎人”生涯中,他抓捕了三万多名逃犯,“猎犬”的大名令逃犯们闻风丧胆。

“猎犬”杜恩在银河域是一位颇具争议性的人物,他在年轻时曾因一级谋杀罪入狱。出狱后,他以抓捕逃犯换取赏金为生,成为一名职业“赏金猎人”。在他的“猎人”生涯中,总共抓捕了三万多名嫌疑犯,并曾在进行星系大追捕,抓获了犯下强奸罪的高级化妆品牌密宗佛陀继承人安·斯特勒,完成了连禁星巡查总署都没能完成的任务。

随后,银河域星际联合会更为他拍摄了一部电视连续剧《猎犬:赏金猎人》,全部由真人演出,用来震慑那些法律威严的人。在他的个人网站上,杜恩·李不但大秀星际硬汉的威猛形象,就连以野蛮体魄为傲的兽人族,听到这个名字,都瑟瑟发抖;他还把全家都包装成“猎人”家族。事实上,杜恩·李的妻子和孩子也的确是他工作上的最佳拍档。

杜恩·李结过4次婚,12个孩子都在帮他做事。如今,他们已不再是躲在灌木丛中打打信号蒙蔽罪犯的小孩子了,早已经成为猎人家族的中坚力量。

今天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所有种族的强人,都不敢出言不逊,就是那个不把刘畅放在眼里的身为龙族的独眼龙,都乖乖地呆在角落里。

“你们听了”管事大声说,“我们需要一个罗刹星向导!”

“罗刹星!”这个名字令大家神色一凛,罗刹星的独裁者弗拉基斯尔·弗拉任斯维奇·鲧罣族长的大名和猎犬杜恩·李的名字一样,仿佛是禁忌一般,即使这些刀口舔血,杀人如麻的强人,也没人敢轻易冒犯。

人群迅速冷静下来,各自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没人敢接话。罗刹星!那是个什么地方?别说有些人的外表与兽人族截然不同,难以伪装。就算是同为兽人一族的人,想悄悄潜入罗刹星,也绝非容易之事。

他们的目的是‘猎杀’,不是入侵!猎杀的最大难道就是追踪;是追踪,就必然与当地的居民接触。

当地人?呵呵,也许他们刚踏进罗刹星,反而会成为别人的‘猎物’,那里即使是刚出生的孩子,都肩负‘保家卫国’的天生使命。他们最大的乐趣就是寻找‘敌人’,连自己的老婆孩子之间都互不相容,相互监视,何况他们这些相貌迥异的外星人!

就在大家都沉默不语的时候,刘畅站起来。“原谅我,杜恩·李阁下,”他用清晰的声音说,“我看您是采用了普通的招募形式,用那种程序,我将无法遵从。我要求——而且不久就可以证明我的要求是正当的——开一个例外。我恳求您允许我在回答的时候遵从一种不同的程序,我愿意回答你提出的所有问题。”

杜恩惊奇地看了看刘畅,那个管事则去看杜恩。整个大厅因为惊奇而鸦雀无声,但刘畅依旧不动声色。

“你的年龄?”管事说,“这个问题你肯回答吗?”不管怎么说,不论从相貌还是身材,刘畅都不是他们的理想人选,但人既然出现在这里,并回答了他们的问题,他们就不能置之不理。

“这个问题象其他的问题一样,我愿意回答,李先生,但却要到适当的时候才答复。”刘畅依旧把目光集中在杜恩的身上。

“你的年龄?”管事见自己被忽视,心中不快,重复那个问题。

“我二十一岁,说得确切一些,过几天就要满二十一岁了。”刘畅毫不犹豫,立刻答道。

正在低着头,像个生怕被点名回答问题的小学生的横路,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你是在哪儿出生的?”管事继续问。

“在总督府附近的长安镇。”这是唯一在刘畅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地名。

横路第二次抬起头来,望着刘畅,象是看到了美杜莎的头似的,他的脸上变得毫无血色。

管事呢,则用上好的白色手帕潇洒地抹一抹他的嘴唇。

他继续问:“你的职业?”

“最初我制造假币”刘畅平静地答道,“然后呢,觉得造假币挣钱太慢,还要控制成本,稍不留神还可能亏本---不如抢劫来的快,后来,觉得抢劫太没有技术含量,就改行当个大盗,偷东西,最近我杀了人。”

大厅里爆发出愤怒的骚动声。就连杜恩·李也呆住了,所有人都现出厌恶的表情,想不到一个体面的‘赏金猎人’的群体中,竟会出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造假币的理由居然嫌它挣钱慢,怕亏本!那我们这些靠赏金的人,还怎么好意思挣钱!

包大绪则用手按住额头,他的额头最初发白,然后转红,以至于最后热得烫手。然后他突然起来,神情恍惚地四周环顾,他想透一透气。

“你丢什么东西了吗,先生?”包大绪的异常,正好被管事看见,他带着他和蔼可亲的微笑问。包大绪并不回答,跌倒在椅子里。

“现在,你肯讲出你的姓名了吗?”管事说,“你历数自己的罪名时那种残酷神态,你认罪时的那种骄傲,——不论从法律上讲或从道义上讲,你都是不折不扣的人渣!这大概就是你延迟宣布你的姓名的原因吧,你是想把你的姓名作为你引以为自豪的高潮。”

“真妙,管事先生,我的心思您全看透了。”刘畅用温和和最礼貌的态度说,“这的确就是我要求您把招募程序改变一下的原因。”

人们的惊愕已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刘畅的态度已不再有欺诈或浮夸的样子。情绪激动的人们预感到必然会从黑暗深处爆发雷声。

“嗯!”杜恩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好像是在做最后的决定,说,“你的姓名?”

“我无法把我的姓告诉您,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但我知道我父亲的姓名,我可以把那个姓告诉您。”

一阵痛苦的晕眩使横路看不见东西。大滴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滚落,他颤抖的手抓住自己的衣角,“那么,说出你父亲的名字来。”杜恩说。

偌大的大厅里鸦鹊无声,每一个人都屏息静气地等待着。

“我的父亲是横路他爹。”刘畅平静地回答。

“横路他爹?”杜恩说,他楞住了,并没有注意到横路脸上惊慌的神情,“你是。。。横路他爹是你爹?”

“是的,假如你想知道他的名字,我可以告诉你,”刘畅撇了一眼那个满脸涨的通红的横路,“——但是,我的名字我就不在这里大声说出来了。”

“什么!难道横路他爹的儿子不叫横路?!”

“这小子在出生前肯定被他娘的堕胎药伤害过,就是傻子也会猜到他的名字,他居然还卖起关子!”

“你爹不是你爹?你娘知道吗!”

人们的激动情绪被抑制了这么久,现在象雷鸣似地从每一个人的胸膛里爆发出来了,杜恩·李无意去制止众人的骚动。

人们对面无表情的刘畅喊叫、辱骂、讥诮、舞臂挥拳,更有人跑来跑去,——这是每一次骚动时必有的现象,这一切继续了五分钟,直到杜恩刻意地大声咳嗽几声使大厅恢复了肃静。

在这阵骚乱中,只听到那杜恩喊道:“你要戏弄我吗?你要在这世风日下的时代,独创一帜,胆敢在你的同胞面前创立一个没有教养的先例?”

有几个人好奇地围住那几乎已瘫倒在椅子里的横路,劝慰他,鼓励他,对他表示关切和同情。大厅里的一切又井然有序。

只有一个地方还有一群人在那儿骚动。据说有一位太太也昏了过去,他们给她闻了嗅盐,现在已经醒过来了。

在骚动期间,刘畅始终微笑着看大家,然后,他一只手扶着橡木椅子,做出个优美的姿势,说:“诸位,上帝是不允许我侮辱任何人并在这里造成徒然的骚乱的。他们问我的年龄,我说了。他们问我的出生地,我答复了。他们问我的姓名,我讲不出来,因为我的父母遗弃了我。

我讲不出我自己的姓名,因为我根本没有姓名,我却知道我父亲的姓名。现在,我再说一遍,我父亲是横路他爹,我很愿意来证明这一点是正确的。”

那个年轻人的态度有让人无法质疑的东西,一种信心和一种真挚,骚动平静下来了。立刻,所有的眼睛都盯着杜恩,杜恩呢,则一动不动地站着,脸上波澜不惊。

“诸位!”刘畅说,他以他的声音和态度使得全场鸦雀无声,“我对于刚才所说的话,应该向你们出示证据并解释清楚。”

“但是,”管事恼怒地说,“在进门的时候,你自称是尼古拉布斯基,说你自己是一个孤儿,并声称你的原藉是夏星球。”

“那是我随便说说的,目的是为了使我有机会在这里混一杯酒,你也知道,我就是拿出现金,他们也拒绝给我一份黑暗天使。甚至还有人怂恿我,抢这位可怜的先生的酒。就像大家看到的,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有品位的人。”

大厅里的人不禁都打起寒颤,他们看见刘畅越说越自信,完全忘了是谁为了一块装点红豆的面包大打出手,而横路却越来越惊惶。

“但你怎么知道了解罗刹的呢?”杜恩问,“横路他爹如果是你的爹,据我所知,他可是圣殿的人。”作为一个顶尖的猎人,包大绪听说的一些消息,他也听到了一些,至于信不信,信多少,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让我来告诉您,阁下。有一个人曾发誓要向我的父亲报仇,他早就在寻找杀死他的机会,那天晚上,他偷偷地爬进我父亲的那个花园。躲在树丛后面,他看见我的父亲把一样东西埋在地里,就在这个时候上去刺了他一刀,然后他以为里面藏着宝贝。

所以他挖开地面,却发觉我还活着。那个人把我抱到育婴堂里。三个月以后,他的嫂嫂从罗刹星赶到长安镇来,声称我是她的儿了,把我带走了。所以,我虽然生在禁星,却是在罗刹星长大的。”

大厅里一片静寂,这时,外面的人或许会以为大厅里没有人,因为当时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这么说”杜恩开口打破沉寂,对于刘畅的来历和人品,不是他关心的,他说,“你对罗刹星还是很了解的啦”

“当然罗,”刘畅说,“抚养我的那些人都很爱我,我本来也可以和那些人过很快乐的生活,但是一场灾难没有征兆的落到我们的头上,我的养母一家莫名其妙地就成了敌人费尽心机打入对方内部的敌人特务,我们一家人都被送进一座荒山并且被要求无休止的劳作,作为劳动的报酬,也是能够用来果腹的仅仅是半张风干的大饼和画在廊墙的山珍海味。为了能吃饱,我开始变坏,愈变愈坏,直到犯罪。

因为这个我才说了那些让你们遣责的话,为了这,我才使这里充满了恐怖。如果这一番话加重了我的罪名,那么请惩罚我;如果你们相信,自从我落地的那天起,我的命运就悲惨、痛苦和伤心,那么请宽恕我。”刘畅结合自己当年跟随父亲落难时的场景,描述自己悲惨的命运,本想挤出几滴眼泪配合一下,可惜,他失败了,为了掩饰,他只好低下头,做出往事不堪回首的假象。

“但你的母亲呢?”杜恩追问道。

“我的母亲。。。”刘畅本想渲染一下自己母亲的悲怆,但是,回想了片刻,母亲在自己的记忆中早已经模糊不清,甚至忘记了母亲的模样,只好说,“以为我死了,她是无罪的。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我也不想知道。”

“证据!证据呢!”管家却不依不饶,他说,“要记得:这种话是必须要有最清楚的证据来证实的。”

“证据?”刘畅只好大笑着说,“您要证据吗?”

“是的。”管事说道。

“嗯,那么,先请先看看这位先生,请他先描述一下自己母亲年轻时候的模样,然后再追问我同样的问题。”

每一个人都转过去看刘畅指的那个人,那个人无法忍受那么多人的目光只盯在他一个人身上。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子,为了回想母亲年轻时候的模样,甚至抓乱了头发,脸上甚至布满被指甲抓出的血痕,也没把母亲年轻时候的模样回想起来,全场响起一阵持续颇久的低语声。

“先生,”刘畅说,“你现在还要我回答你的问题么?”

“不,不,”管事用一种嘶哑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必了!”

“怎么不必呢?”杜恩喊道:“你是什么意思?”

管事眼睛微微泛红:“我的意思是:我觉得我无法和这种落到我身上来的致命的重压抗争,诸位。——我是落到一个复仇之神的手里了!无须证据,这个年轻人说的话都是对的,我也记不起母亲年轻时候的模样,她在我的记忆里,就是现在的模样:身体佝偻,满头白发!”

全场被一种象预示某种恶劣的自然现象那样阴森凄惨的沉寂弥漫着,大家都惊慌地寒颤着。

“什么!汪文恕先生,”杜恩喊道,“你难道昏了头吗?什么!你的理智还在吗?你的头脑显然是被一个奇特、可怕、意想不到的污蔑弄糊涂了。来,恢复你的理智吧。”

汪文恕低下头,他的牙齿象一个大发寒热的人那样格格地打抖,可是他的脸色却象死人一般毫无血色。

“我没有丧失理智,阁下,”他说,“你可以看得出:失常的只是我的肉体。那个年轻人所指控我的罪,我全部承认,从现在起,我悉听阁下对我的处置。”

当他用一种嘶哑窒息的声音说完这几句话后,他踉踉跄跄地向门口走去,机械地打开了那扇门。全场的人都因吃惊而哑口无言。就连当事人的刘畅,也环顾左右,没明白自己信口胡说怎么就成了指控,居然还有人对号入座了!?

“噢,”一个声音说,“现在谁会说这幕戏演得不自然?”终于有人对汪文恕的过度反应很是不理解,认为他是在做戏。

“噢!”一个声音在回答,“我情愿用手指插入自己的心脏,结束自己的生命,那总比这场灾祸来得舒服点----我也不记得母亲年轻时候的模样,为什么我却没有他那般的负罪感?难道真是我的良心坏了?”

众人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也是这幕剧情里的一员。

“诸位,暂停”杜恩说,“这次会面到此结束。”

至于刘畅,他仍然很平静,而且比以前更让人感兴趣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大厅,所有人也不由自主地对他产生了一些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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