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告诉我，咱们到这里来干什么？”阿巴斯请求刘畅说，他的心情十分不安。

就在十分钟之前，他刚回来，刘畅就拉着他来到了这里。游荡在这些肮脏又狭窄的街道上，见到那些形形色色的陌生人，他越发感到神经紧张。

在这个地方，人们的穿戴不一，有的戴着围巾，有的围着披肩，有的披着斗篷，有的穿着风衣……甚至还有些人戴着护目镜和防毒面罩，上面涂满了颜色，看上去就像是些怪异的假面具。阿巴斯觉得他们俩穿着非常显眼。

“小点声儿说话！”刘畅挽着阿巴斯的胳膊，拉着他朝一幢房子跑去，他认为那儿肯定是遭人遗弃的地方。

到了那里，却发现有十几双大眼睛正在幽暗的夜幕中盯着他们，灯光在黑暗中摇曳，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群小孩儿，年纪大概不超过十岁。

他俩又继续朝前走，终于找到了一家小快餐店，便停下了脚步。快餐店的两扇压力密封门敞开了，接着又“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关上了，这说明两扇门儿养护得很好，还能完好地正常使用。但是，他们进去后却发现餐馆内的设备破旧不堪，而且也很不干净。

刘畅趁阿巴斯找座位的时候，拨弄净水设备要了两瓶纯净水，抽了一张随身携带的塑料钞票付了款。他仔细数了数找回的零钱，才知道这里的水比市区的贵三倍！

“现在，请告诉我，”阿巴斯一边说着，一边在他对面坐下来，“咱们在这里能做些什么？”刘畅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上，接着猛然挠了挠他的光头。

他喝了口水尝了一下，发现味道并不像他原先想像的那样糟糕。他靠在木板桌子上面，看着阿巴斯那张困惑不安的脸。“这里是他们难以找到我们的地方之一。”他开始解释说，“这个地方只使用现金，因此，猎犬无法用他那种办法查出我们的行踪。”

“但是，这里肯定会有人向他通风报信的。”阿巴斯一面说着，一面向餐馆四处环顾着，周围似乎并没有顾客对他们特别在意。

“这一点我明白。我知道我们不可能无限期地自由自在下去。恐怕最多有两天，或许有三天的时间，我们就会被他们捉住。”

阿巴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拧了拧纯净水瓶子上的盖儿，观察到那销售印记已经变成深红色，这说明已经超过了净水的保质期。他也顾不上那些警告了，很仔细地一小口小一口地抿着，他发现这水有点儿污浊，有点儿土腥味儿，便悄悄地说：“这个地方所有吃的东西都是这样吗？”

“我想我们没有多少机会来查清它。”刘畅尴尬地苦笑着说。

“为什么不能？”阿巴斯又抿了一口。

他摊开手向阿巴斯说明身上带的钱少得可怜。“我们就剩这些了，想买更多一点儿吃的东西都不够用了。”

阿巴斯大吃一惊，失望地摇着脑袋说：“钱呢？我给。。。”话没说完，才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那是谁？自己的顶头上司啊，那么敢当面质问自己的垂直领导呢，便赶紧转个话题，“我们为什么要跑？杜恩不过就是想找个向导罢了，你跟他明说不就完了。”猎人俱乐部里发生的事，刘畅简要地跟阿巴斯说了一下。这可把阿巴斯吓坏了，尤其是发现他的这个新上司，居然想亲自去罗刹星，这他如何能答应！

巴斯一把拉住刘畅：“很多人可能会因为生活被迫那样做，先生，你不能冒这种险。”

刘畅道：“不，我可以冒险，我要去试试看。”

“不，总督先生。”阿巴斯大急，“我必须照顾你，我不能让你去。”

“你一定要让我去。”刘畅说道，“找到‘光明之女’，比我自身的安全更为重要。我的安全之所以重要，是因为我或许是这个域的唯一，别人也许不知道，你作为我的助理，你应该知道。若是阻止我这么做，你的工作就失去意义——好好想一想。”

刘畅觉得一股全新的使命感自体内升起。宇宙文明的阶层——他那模糊不清的理论，不久之前，他还认为绝无成功的希望——隐隐约约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真实。

现在，他必须相信它是可能的，他打心眼里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未来无法预料，但多一个人就多一个机会；至于光明之女到底是不是‘天选之子’，他必须亲眼验证。现在，他确定圣堂能够提供了线索，他就必须找到答案。最关键的，也是刘畅心里最实在的想法----他需要一个朋友，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那好吧”见刘畅的态度十分的坚决，阿巴斯只好妥协，“我要和你一起进去。”心中暗想，这样我才能及时地在你被打死之前，将你这个白痴拉出来。

刘畅耸了耸肩，“猎犬杜恩有多厉害你是知道的！还有那个管事也不是省油的灯，再说那个鲧罣族长根本就是对我们充满了敌意。他长期以来一直在等待时机加害于我们。”

“但是，这样做，我们又得到了什么呢？”阿巴斯反问道，“就是这三天的自由？”

“或许只有两天呢。”刘畅苦笑着说。

“可能是两天吧。在这两天中，我们自己就像是一个狼狈不堪的《圣殿》游戏。我们已经着手去发现游戏中的问题，而且想要纠正这类错误，而当我们正想要去做所有这一切的时候，我们却落得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甚至连吃的都没有了。”

刘畅点了点头，说：“大概是这样吧。”

阿巴斯勉强喝光了剩下的水。他望着刘畅的脸，看得出他有自己的计划。为了引他把话说出来，他故意装着漫不经心地避开他的目光，环顾餐馆周围。

他看到另外还有两对男女，正坐在小圆桌旁边谈笑风生。一个小女孩儿在其中一对夫妇旁边，坐在地上玩耍。阿巴斯打量着小女孩儿的脸，猜测她的年龄，她虽然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却有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这个地方，虽然离圣殿不足一英里之远——然而，这里确实是另一个世界。想到这里，阿巴斯突然感觉到心里充满了恐怖和担忧。

这时候，刘畅再也忍不住了，便悄悄地说：“我倒想出了一个办法。”

“我早就看出来了，”阿巴斯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懒洋洋地说，“那就赶快告诉我吧。”

他们毫不费力地找到了一家电脑游戏厅。这里真是一个灯火辉煌的“世外桃源”，那红、黄、蓝、绿彩色的灯光从旋转的激光招牌中映出，“人生游戏，游戏人生”几个字赫然醒目。

该建筑早年曾经是一处福利院，面积很大，但是室内的噪音和酷热却令人难以忍受。一排又一排五彩缤纷的塑料游戏机和彩饰画拱门游戏园占据了整个二层楼的大厅。

里面气氛热烈，不时夹杂着铃声、口哨声、刺耳的蜂鸣声、尖叫声、呼喊声，还有电声音响。在大多数情况下，游戏机都是由一个人玩耍，玩游戏的人站在游戏机面前，或者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些闪烁的三维图像，与此同时，他们的手指在带有按钮的键盘上不停地按来按去。

刘畅撤了撤嘴唇走开了。“小孩子玩的东西，真无聊。”他嗤笑着说。

走到一楼就安静多了。这里面灯光昏暗，地面上闪闪发光的长条带子是通往虚拟现实游戏的道路。新来的一些生手仍然可以使用那些老式头盔来玩仿真游戏，有经验的玩家则可以得到相互搭配成套的手套和目镜来参与游戏。

“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阿巴斯问道。

“现在我也不清楚，”刘畅不慌不忙地回答，“咱们到这里看看。”

在一个环形的拱顶游戏园中央，淡黄色的灯光映照在池中，有一伙儿游戏玩家正在打斗。他们三人为一组，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在松软的泡沫垫上玩得简直入了迷。

他们头带一根弧形皮带子，有个特大号的圆形护目镜系在上面。玩家双手带一副柔软的皮手套，和视觉显示系统里的传感器连接在一起，那手套可以上下左右来回移动，还能前后举手或挥手，当电脑图像直接输入他们的视觉神经时，整个立体声也振动着直接大脑，于是他们的头便随之扭来扭去。为了方便观看，游戏中三个电脑游戏玩家的身影被投射到游戏场上方的旋转屏幕上面。

“嗬，这就比较像那么回事了。”刘畅倚着栏杆说道。他看看电脑玩家，又看看屏幕，想从屏幕上他们的影像中，辨认识别出每一个玩家。

这个游戏的名字叫《流星雨》，是目前最流行的虚拟现实游戏之一。在游戏的过程中，玩游戏的人将面临着流星陨石风暴，他们必须要设法保护自己的身体不受伤害。

玩游戏的时候，玩家必须穿过流星雨，被击中不超过两次，才算赢家。那惟一的能用来进行自我保护的武器是三块圆形小盾牌，这三块盾牌可以用来遮挡身体，把飞来的陨石顶出去。根据游戏规则，可以把陨石推挡回去，击中别的对手。

阿巴斯一边看，一边用胳膊推了推哥哥，说：“那个姑娘准能赢。”

刘畅点了点头，的确，那女孩就要赢了。

他向屏幕上面望去——那女孩正在将一块冒着火焰的陨石挡了回去，击中了靠她最近的对手，将他打败了，他倒在那姑娘身旁。

姑娘的个头儿矮矮的，身材很苗条，长得有些像地球人，除了顺着脑壳中央垂下来拖到后背的长发，头上没有丝毫的装饰物。大多数虚拟现实游戏玩家，有时候嫌头发妨碍仿真游戏带子和脑壳接触，经常把头发削掉。

刘畅转回身来看着屏幕，就在这时候，那女孩躲着闪过一块陨石，那块陨石擦过去后便碎成了几十块。眼看着她又挡过一块横飞过来的陨石，猛地一抽，正击中旁边的对手。说时迟，那时快，那个人在火团中爆炸了。打斗在继续进行，又过了几分钟，她机智地战胜了另一个对手。

“游戏结束。”火红的字体在屏幕上闪现。

观众中迸发出一阵零乱的喝彩声。那两个青年小伙子坐了下来，摘下护目镜和头上的皮带子，头晕眼花地眨着眼睛。他们要让自己的视觉和大脑不停地接受信息，在进行完仿真游戏之后，进行调整，以适应眼前的现实世界。

有一个矮胖子急急忙忙地走进了拱顶游戏园的中央。刘畅起先认为，他身穿破旧礼装，肯定有过一段辉煌富贵的日子。但是后来他才意识到，那衣服的裂缝或许才是这里最时髦的东西。那个人抬头看着观众聚集在游戏场周围，便讲起话来：

“注意，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大家已经观看了这个游戏。怎么样？想亲自经历一下吗？那里惊心动魄，有流星暴风雨的真实陨落，你肯定相信这是在身临其境。只需要花上十个游戏币就能玩上一场，还有特别大奖。”他取出一捆儿塑料彩票，接着说，“一百个游戏币奖给那个能战胜尤莉的人！”他向刚才获胜的那个女孩招了招手，她还没来得及取下头盔和护目镜呢。

“她真的很棒吗？”阿巴斯问一位站在她旁边的小姐，只见那个人头发零乱，脸色苍白。

“你真的还不认识她？”那小姐惊奇地看着她。阿巴斯摇了摇头。小姐笑了，露出了整齐而锋利的小虎牙。

“尤莉是顶尖人物，她从来没有输过。我听说她就生活在虚拟现实世界里，所以才这么棒。”她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尤莉头顶上方的墙上闪闪发光的装饰板给她看。那里显示数码558。正当他们观看的时候，数码又变成了560。那是她在《流星雨》游戏中获胜的次数，她在刚才的游戏里，完美地击败了两个挑战者，得到两个积分。在这里，大多数虚拟现实的游戏都不能和他们所说的“尤莉数字”相媲美。

刘畅向前探了探身子，轻轻碰了一下阿巴斯，“你想不想试试？”他绕着弯儿怂恿他。

“你那是在白白花钱。”脸色苍白的阿巴斯说。

“你还能有十个游戏币吗？”阿巴斯问刘畅。

他掏出了一大把镶着金属边儿的塑料硬币，数了一下，“还有十一个。”他回答说。

阿巴斯拣出了十个硬币，刘畅望着她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悄悄地嘱咐她：“你一定要打赢她，不然，我们今天晚上就要饿肚子了。”

阿巴斯点了点头说：“我一定尽力，但是，她是很难对付的呀。”

“可是，你比她还要强。因为，你是游戏发明制作专家嘛！”

阿巴斯系上了那条狭窄的长带子，将护目镜戴好。

不一会儿，他觉得一阵晕眩恶心，眼花绦乱，就像有一些蚂蚁在脑袋里面乱爬，不久幻觉就产生了。他发现自己来到了空旷冷漠的太空中间，站在一块大陨石顶上，身穿银白色的太空服，左手拿一个小圆形盾牌，还有两个同样的盾牌别在腰带上。

他向左回过头来，看到尤莉正站在一块岩石上面，与她站的那块大小形状差不多。她的穿着也与他相似，只是她的太空服是金黄色的。仔细一看，这女孩比她想像的还要小，长着一副尖酸刻薄的脸，眼窝深深地陷下去，眼珠一团漆黑，黑白不分明，也看不到瞳孔。

阿巴斯转身返回到冰冷空旷的太空里。他心里明白，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是些电脑产生的影像，它们是通过玩电脑游戏人的护目镜和头上的带子传导，投射到人眼睛的视网膜上。与此同时，还伴随着音响。显然，整个创作制造得非常生动逼真，因此人们在幻觉当中，很容易信以为真。

一个闪闪发光的火球在他的头顶上变得愈来愈大，后来就炸开了，闪出一道道火一般的流光，五彩缤纷，交相辉映。这一场游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显示屏上出现了“流星雨：参加战斗的勇士请做好准备”的字样。

首战第一级相当直截了当，简单而迅猛。

阿巴斯站在岩石上面，太空中的陨石向他飞奔猛撞，他全都敏捷迅速地躲闪避开了，有两次他用盾牌遮挡着，有一次他设法使陨石成了碎块，旋转着向尤莉进攻。

尤莉轻松地将它们击落在一边儿。阿巴斯又避开另一块陨石，那巨石从他头顶砸了下来，尾部扬起一道道火花，他的第一块盾牌被击碎了，燃烧过的陨石余烬在他周围旋转，他赶紧闭上了眼睛。

待他睁开眼睛时，便本能地转向左侧。他的左手能够自动出击，便接过尤莉打来的碎石投了出去，虽然她设法避开了陨石，但是还没等站稳脚跟儿，另一块陨石又在她的胸前爆炸了，她的全身都陷在无情的火海之中了。

天空闪着红光，她的盾牌碎成了粉末。

一个回合下来了。

阿巴斯从腰间抽出了第二个盾牌，现在她总算是找到游戏的感觉了。电脑产生数量不一的陨石，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那陨石是否有意识地设计在两个玩家之间的位置着火，或者只从屏幕的一端射向另一端，如果游戏玩家正巧站在陨石经过的发射路径上——那么，他就要倒霉了！

天空改变了颜色，游戏又开始了。

阿巴斯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陨石的规律性，计算着它们的数量，并了解它们爆炸散射的时间、发射方式和特点。

他发现，那些陨石只是从屏幕的一端向另一端发射，他觉得没有必要去耗费力气来阻止陨石狂泻，她需要做的只是要必须躲开那些朝她飞驰而来的石块儿，集中精力注意提防尤莉施计，旋转着石块儿朝她打过去。他在岩石上牢牢地站稳了脚跟，灵活地变动着姿态，时而缩起身子，让陨石块刷刷地飞过去，时而猛然出击，趁势接过陨石，投向尤莉。

随着游戏的继续进行，双方的打斗速度加快了。看，那些陨石拖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火焰，像一团团鹅卵石一样在他们身后旋转。

突然，有三块燃烧着的石块猛地出现在阿巴斯面前。他急忙击出去第一块儿，紧接着，又用盾牌将第二块儿击碎，那些碎块儿四处飞溅。正当他刚想把盾牌朝下挥动的时候，第三块儿又飞速而至。他连忙猛地一击，打在陨石边儿上，碎成了十几块，朝着尤莉飞了过去。

身材矮小的尤莉设法躲开燃烧的碎块，不料却让第四块陨石打碎了盾牌。还没等她来得及取出第二块盾牌，两块大陨石击中了她，将她打倒在地。

又一个回合下来了。

尤莉站了起来，又拿出第二块盾牌。她转过头，盯着阿巴斯，那冷酷的瘦脸上充满了仇恨。阿巴斯吃了一惊。他突然意识到，对这个女孩儿来说，这决不是一场单纯的游戏！

下一个回合又增加了另外的艰险。他们脚下那块凹凸不平的岩石开始旋转起来，缓缓地在他们脚下移动，阿巴斯踉踉跄跄地站在那里，身体几乎失去了平衡，就在这个时候，那些最初冒着火焰的陨石从天而降。

陨石在黑洞洞的太空中就像是一颗颗彩色的微粒，随后就变得越来越大，迅速扩大成了巨大的火球。他从来未曾见过这么大的陨石。这种陨石不是以固体块儿的形式飞过来，而是直接落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爆炸，还有无数参差不齐的燃烧着的碎块像雨点般地狂泻，洒落在她们身上。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大爆炸，阿巴斯感到十分吃惊。他来不及躲闪那些接踵而来的陨石，只是本能地作出反应，猛烈地将碎石块儿挡了回去。有一块碎片儿从她脚下的地面上弹起来，正打中他的下腹部，紧接着，他又感到后脑勺上重重地挨了一下，他被迫跪倒在地上。

又一个回合下来了。

正当他蹲在地上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感觉到尤莉肯定向她投来了飞转的石块。他将头一摇，避开了，他站立起来，取出了最后一个盾牌。

他用眼睛向旁边瞟了一眼，看了看这个比他还矮小的女孩儿，尤莉那薄薄的嘴唇在抽搐，露出了一丝假笑。

他向前弯着腰，等待着另一次陨石激流，绞尽脑汁拼命地考虑对付的妙计。他在想：如果让他自己制作这个游戏，会怎样设计输入程序呢？

许多微小的彩色颗粒又在远处出现了，刹那间，巨大的陨石又向他扑了过来。

阿巴斯终于弄明白了。这个游戏基本上还属于一种简单的电脑游戏，但是由于虚拟现实仿真软件允许玩游戏的人进人游戏当中，游戏便呈现出崭新的面目，实际上它的基本原理并没有什么变化。

那么，他到底会输入怎样的游戏程序呢？在他充满智慧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串串长长的电脑密码，这正是制作这个程序的密码！

阿巴斯咬着嘴唇，强忍住笑，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了，他们曾经对这种游戏输入方法进行过对比，他已经能够形象地想出后面即将使用的十几行电脑密码，而且马上就会知道下一步就要发生的情况和游戏中应当作出的反应，例如：陨石会在哪里出现？在哪里爆炸？

阿巴斯没等先前散落的陨石爆炸成碎石散落下来，就移动着躲开了。那嘶嘶呼啸的声音从耳边掠过，但是没有陨石伤害他。他伸出左手进攻一次，再进攻第二次，再来一次，这样，一连朝尤莉发射了三次燃烧岩石的碎片。他计算出时间，进行着调整，以保证陨石飞过来时，正好在她前面爆炸。这时候，身材矮小的尤莉在一刹那间突然吓呆了，在两次陨石的威胁间隔，她无地自容，不知所措，最后，终于被淹没在一阵阵炽热的陨石雨碎块之中。

又一个回合下来了。

现在，每个玩游戏的人都输过一个回合了。下一个回合将是决定性的时刻，阿巴斯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究竟谁占了优势。

尤莉以前玩过这种游戏，她有经验，而且了解会出现什么样的新情况，而阿巴斯只能依靠推测，根据自己对于类似游戏所掌握的知识来判断。然而，阿巴斯心里也明白，尤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面临困难，接近于失败，这就使得她处于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下。

这时候，天空中出现了四块巨大的陨石，正排列成菱形阵势，呼啸着飞过来。阿巴斯利用自己头脑中闪过的密码，迅速地作出了决定，在陨石爆炸的时候，惟一能够逃脱致命陨石雨的办法就是始终跳跃着径直到达岩石中央，这样才有希望使双脚随时落在不停地运动着的岩石上。

陨石是按照顺时针方向依次爆炸，从最高位置的那一块开始，每块陨石都爆炸成四小块儿，接着再爆炸成十六小块儿，小石块儿拖着各种各样颜色的火焰，轰轰隆隆地朝她们扑过去。

阿巴斯不慌不忙地等待着，密切注视着陨石爆炸的情况。他预感到存在着某种取胜的机遇。

好啦！机会来了！

他跳跃着在岩石的空隙中间穿梭而行，然后牢固地站稳了脚跟，用盾牌阻挡，击碎了身后面飞来的两块碎陨石。

尤莉惊慌失措，她拼命地用盾牌击毁了第一块陨石，但是，却没有来得及阻挡住第二块陨石，结果很不幸，她的胳膊被那块陨石砸得粉碎！

天空立即变换了颜色。火一样红的大字“游戏结束”在屏幕上显示了出来。

阿巴斯终于赢得了胜利！他双手举到头上，摘下了护目镜，双眼紧闭，揉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睛朝尤莉望去。

这时候，尤莉脸上的表情既暴躁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