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斯转过头来望望刘畅，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从他的目光中就已经预料到他会做出怎样的回答。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二人对视片刻后，刘畅还是选择了妥协，不过回答却十分的斩钉截铁，“我们被你说服了。但是，千万别找我借钱，我的家产被恶毒的后妈给霸占了，我们现在可是身无分文！”

回到住处后，“其实”阿巴斯还是犹犹豫豫地开口对刘畅说，“我们还是可以选择否认，毕竟。。。。。。毕竟我们不是那倒霉的开发商，再说我们还有事呢。。。。。。”他的任务就是顺利地、安全地将刘畅送到夏星球，把他交给夏族族长，他可不想多生枝节。

“你说什么。。。。？”没等阿巴斯的话说完，刘畅脸色一沉。

“我。。。。。。”阿巴斯一惊，没想到刘畅的脸色竟然给了他莫大的压力，感觉有一阵凉风，急忙把脖子一缩，“就当我没说。”

刘畅的内心想法何尝不是阿巴斯的想法，如果他是个普通人，哪怕没接任总督的位置之前，再退一步，没有出席那个见面会，他也会拍拍屁股走人。

现在不行了，姑且不论这个天行者是不是真的认出自己，就算他眼瞎了，作为禁星的一员，没认出自己的身份，那其他人呢，尤其是那个‘猎犬’杜恩呢？自己的身份被揭穿是早晚的事。

如果让外人知道，自己面对自己辖区的生灵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就算没人追究自己的责任，自己也不好意思在被戳脊梁骨的环境中，做到心安理得。

“包大绪！”刘畅咬牙，心中骂道，“如果你是欺骗老子，我没找到‘光明之女’，我一定把你打得连你妈都不认识。”

坐在狭长的房间里，杰弗森·天行者命令用摄像机监视着刘畅和阿巴斯的房间，他坐在平面视屏前，手指快速地在老式键盘上敲来敲去。

刘畅和阿巴斯被安排在一个房间里休息，房间是圆形的，天花板很低。

他们躺在狭窄的小金属床上，尤莉用细长的手指调节着传感器，监视二人的心脏、呼吸和大脑的波形。一系列数据开始分成两组，分别在显示屏上起伏波动，速度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你分析一下这些数据。”杰弗森低声对她耳语，他抬头看看女儿，“你觉得怎么样？”

“我弄不懂那个男孩儿的情况。但是这个人的心脏跳得很快——非常快。”尤莉指着荧幕上刘畅悄悄对她的母亲说，“我本来应该能打败他的。”她紧接着又看着另一个荧幕上的阿巴斯补充说。

“这我明白，”杰弗森连忙回答。他朝着屏幕点了一下头，“关键在于，还是让他赢了。所以需要把他们带到这个地方来。现在我们必须取得他们的信任——哪怕是暂时的相信也好。

明天，他们就要《圣殿》中去了，那是我自己创作的虚拟现实的游戏世界。我将要在这里监视他们的游戏。”他稍微一停，然后继续和蔼地说下去，“我知道里面很危险，但是，还要求你和他们一块儿进去。”

“为什么？”尤莉不解。

她的黑眼睛里映现出翻滚在屏幕上的数据，上面纪录着这对二人睡梦监测。她发现刘畅和阿巴斯在显示屏上的数据竟然完全不相同，阿巴斯的脑电波很乱、频率很高，这说明他的状态不是很好，他很紧张；但刘畅的脑电波就不一样，几乎没有波动，就像一根直线，如果不是有呼吸证明他还是活着的，尤莉有理由怀疑，他就是一具尸体，她不由得大吃一惊。

“一定要密切注视他们，了解情况。”杰弗森也发现了这个诡异的现象，他也没法解释，“我们必须从他们那里学会一切，这是我们的一次机遇，但是我们还必须保护他们，因为我们欠他们的太多了。”

尤莉转过身，摇着头说：“我们才不欠他们什么呢……”她气恼地说道。

“也许”老人声音有些沉重，“这是你的一次机遇。”老人的目光有些阴郁，但语气却不容置疑，“我老了，你还年轻，这两人也许不是我们期望的游戏公司的人。。。。你不能像我一样，一辈子都生活在阴暗之中。”

“我才。。。”尤莉刚想反驳，可是一看见老人忧郁的眼睛，还是选择了闭上嘴巴。

第二天，刘畅和阿巴斯如约来到杰弗森的工作间。

“我能够在这里监控游戏。”天行者指着四面墙壁上的屏幕说道。

尤莉站在他的旁边，背着屏幕，面朝向刘畅和阿巴斯。“假如发现异常情况，我会让你们随时从游戏中解脱，把你们拉回来。”

“不，”阿巴斯赶紧说，“我们要寻找的，就是那些异常的东西。要是问题刚刚出现就被你拉出来，那可能永远也不会发现游戏中到底有什么毛病了。”阿巴斯可不想在这里浪费过多的时间。

“那就随你们便吧。”杰弗森说，“但是，如果你们遭遇到意外不幸，可怎么办呢？”

刘畅抬起自己的左臂，从他的手腕到胳膊肘，有一层薄薄的金属袖子套在上面。袖子上镶饰着小钮扣，亮光闪烁。“这是一个微型电脑，里面存入了我们的资讯。在我们进入虚拟现实世界之前，把它接到你的电脑主机上。如果这个虚拟现实世界出了什么差错，这里面就会显示出来，我能在游戏内部输入程序，随时更改。”

“真是个天才想法！”杰弗森倒吸了一口气，有些羡慕地说，“这显然是在游戏制作过程中明显向前迈了一大步，可以在游戏中修改游戏。”

“这是我自己发明的。”刘畅赶紧声明产权，要是对方坚持把玩，或者提出购买的欲望，让对方也不好意思开口。

天行者的眼睛盯着那金属袖子转来转去，浑浊的眼睛冒出炽热的目光，直到他的女儿碰了碰他的胳膊，“告诉他们。”尤莉轻声说。

“要告诉我们什么？”阿巴斯问道。

杰弗森微笑着说：“尤莉将要陪同你们一起那个虚拟现实世界。”

刘畅和阿巴斯几乎同时摇头，“这，不行，太危险了。”阿巴斯说道。

“你们大概还不了解，”天行者接着说，“我女儿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研制软件了，她在电脑系统和病毒方面的知识并不亚于我。如果她和你们在一起，就会帮助你们识别出破坏游戏的传染病毒。”他稍微喘了一口气，又继续和蔼地说下去，“另外，她还有一个很突出的优势……”

尤莉转过身来，把双手放在头的后面，撩起了漆黑的长发，脑袋下面露出了一个圆钉状的东西。

“在我和你们父母一起工作时，就意识到人类的大脑完全能够处理计算机产生的大量信息。”杰弗森·天行者把手伸出来，轻轻触了一下屏幕，“问题在于，信息在屏幕上大量迅速涌现时，普通人的眼睛应接不暇。所以，我们设计了一个绕过视神经的途径。尤莉现在就能主动接受电脑输出的信息，从计算机直接输入她的大脑，并且可以立即在脑子里面进行储存和处理。她用这个办法能在一瞬间就‘学会’平常人要花费好几年才能掌握的东西。”

尤莉放下她那乌黑的头发，转过身来。

“其实，人类大脑仅仅利用了自己能力的很小的几个百分点，可以说微乎其微。”她小声说，“我父亲研制了一个程序，能使我发掘出更多的大脑潜力。这个程序一旦完善起来之后，每一个人都能成为天才，世界的全部知识的总和都可以在几秒钟内输进人类的大脑。”

“你父亲？”刘畅和阿巴斯吃惊地那个他们一直以为是老妇人，而她也以尤莉母亲自称的的天行者，心里充满了疑问。

杰弗森微笑着点点头，进一步解释说，“几年前，我第一次首先成功地创造了‘类人电脑’集合体，形式上就像现在你们所戴的虚拟现实护目镜和手套一样。”他触摸了一下尤莉的脖子后面，“这是下一个要研究的步骤：能够直接连到计算机上，使人脑成为计算机不可分割的部件，毕竟逻辑之外的能力是电脑的盲区，人脑可以弥补电脑这个短板！”

阿巴斯点了点头，还有点不太相信，“我明白这是有巨大潜力的，但是，我弄不懂它能怎样帮助我们。”至于他对外为什么以一个妇人的面孔示人，也许是他们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杰弗森自豪地说：“一旦尤莉成为计算机的一个重要部件，她进入电脑世界，她就会像计算机一样敏捷，一样聪明。在那个虚拟现实世界中，她就成为超人，成为上帝，拥有神灵所拥有的能力。上帝造不出一块自己都举不起来的石头，人却能！”

“你真有这么大的能力，”刘畅说，“为什么目前不能消灭病毒呢？”

“这个怎么说呢，眼下我区分不出哪部分是有用的游戏程序，哪部分遭到病毒破坏并被修改或者被删除的程序。源程序所设计的保护系统和反篡改密码使我无法接近游戏的全部。如果你告诉我这些秘密，我就能马上摧毁游戏中受到病毒破坏的部分。”杰弗森接着说：“现在，你们该明白她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去了吧。”

刘畅和阿巴斯相互看了一眼，点头答应了。

在杰弗森的控制室里，两人躺在两张狭长的小金属床上。尤莉坐在操作台旁边。一条纤细的红色导线消失在她脖子后面的头发当中。屏幕上面的图像闪个不停，速度快得令人目不暇接。这女孩虽然眼睛紧闭，看上去却好像在跟踪电脑的工作，随着屏幕图像的变化，她摇摇头晃晃脑，忙个不停。

杰弗森递给刘畅和阿巴斯虚拟现实游戏用的护目镜、手套和一小瓶胶状物质。他们把手指浸入小瓶，将胶状物质涂到太阳穴和手指尖上，确保皮肤和虚拟现实装置保持良好的接触。

刘畅悄悄取出一个扁插头插到自己的金属袖子上，然后按下“开”键。一刹那间，红光、绿光。白光迅速而连续地在袖子上面闪过。

“一切就绪。”他一边说，一边朝旁边看看阿巴斯。他很快点了点头。两人戴上了紧贴皮肤的手套，把狭窄的护目镜固定在眼睛上。

灰色的光从他们的视网膜上掠过，时隐时现。

他们能够听到杰弗森在隐蔽处的声音，“我在这里注视着你们，如果你们陷入麻烦，又不能自拔，我会竭尽全力抢救你们。游戏进行过程中，你们可以同我联系，告诉我情况，但是，我说的话你们听不到，因此，这就要完全靠你们自己了。”

“我们明白。”阿巴斯回答说。

“我再重申一下，你们仍然还可以取消这次行动。”

“假惺惺的老滑头”刘畅心中暗骂一句，才说：“假如我们不这样去做，我们就会像罪犯一样，一辈子受到良心上的谴责。”

“那就随你们的便吧。”电脑键盘“嗒嗒”地响起来了，“现在，我要逐步启动程序系统了。”

刘畅和阿巴斯密切注视着，随着忽隐忽现的干扰线条消失后，眼前的世界变成了一片暗淡的灰色。时光一秒一秒地流逝，在右手墙角的头顶上空，一个微型钟正在嘀嘀嗒嗒地跳着数字，显示出时间。

杰弗森的声音在他们耳边轰鸣，就游戏开始之前的最后一刹那，他们还听到他在说：“我让你们在游戏当中停留一个小时，然后，我就会救你们，把你们拉出来。”

“祝你们好运！”

随着'嘀'的一声，刘畅和阿巴斯在尤莉的陪同下，进人了《圣殿》虚拟现实游戏的境界。

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刘畅和阿巴斯站在岩石裸露的地面上，灰色的浓云在地平线上聚集。

此时，雷声轰鸣，电光闪烁，天空中响彻着一种声音：“欢迎到达《圣殿》！欢迎到达《圣殿》！”

刘畅站立起来，说道：“我还真有点喜欢这景色。”

阿巴斯努力稳定了一下自己，抿着嘴微笑着说：“仅仅因为这是你的声音？”刘畅抬起左臂，看着他的金属衣袖，柔和的彩色光正在平稳地穿过金属衣袖上的箍条。他抬头仰望着天空，说道：“杰弗森先生，如果您接收到我说话的声音，请给我们发个信号。”

杰弗森在控制室里面注视着室内四块大型屏幕，从不同的角度观看着两人，他手中操作着一个控制方向的黑色微型装置。

五彩缤纷的云彩涌向了灰色的天空，红色、绿色、蓝色、黄色和金色的彩光出现在柔和而卷曲的云朵上。

刘畅露齿微笑了，说道：“我想，你正在接收我们的信息。”他摸着他的衣袖，“现在，我只想弄清楚，我是否处于控制之中。”他轻轻地点击敲打着，输入了简洁的控制程序。

云彩退去了，剩下一片黑白方格的跳棋式天空。

“赶紧停下来！”阿巴斯厉声说道，“你把我搞得头晕眼花了。”

刘畅又使云彩重新出现了。“我正在检查呢。”他解释说，然后向四周环顾，“尤莉在哪儿？我觉得她是和我们一起进来的。”

阿巴斯转过身来，观察着岩石重叠的地形，自言自语地说：“我也认为尤莉是和我们一块儿进来的。”

“大概，她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刘畅轻快地搓着手，说道，“不错，游戏看起来没有什么反常。”

阿巴斯跪下身来，挖起一把灰白色的粗沙子。作为游戏的制作人，两人成功的真正奥秘，就是他们输入的那些详细的游戏指令，尽管阿巴斯知道，他是躺在杰弗森·天行者控制室的一张床上，但他大脑所接收到的那些不可思议而又非常详细的影像使他很容易相信：自己就是站在光秃秃的岩石上，手里捧着一把粗沙，而且能真实地感觉到手指下面，这些沙砾石块的粗涩纹理。就在她盯着这些砂石仔细看的时候，一条小虫子从砂石里面爬了出来，从他她的手上掉到了地上。

“情况仍然很正常。”他一边擦着双手，一边说。

一般情况下，当游戏软件出毛病损坏时，或者当病毒侵袭电脑存储器时，游戏中的一些小细节，像石头的纹理、青草的香味和水面上反射的色光等，都要首先消失掉。

刘畅察看着天空。在远处，暗灰色的山脉笼罩着参差不齐的闪光，撞击着大地。“时间选择仍然也保持同步。”他说。他们很清楚，判断游戏出现故障的另一标志就是声音和图像有无脱节，就像一部配音较差的影片那样，即使在无人说话时，演员的嘴唇仍然一直在动。“我们最好离开这里，“他接着说，“马上就要下雨了！”

就在老天爷预示暴风雨将要来临的一刹那，瓢泼大雨浇落到两人的头上。两人赶紧脱下上衣顶在头上，飞快地跑到一些高高耸立的石丛当中，找到一个石缝避雨。

雨点又大又沉重，顺着他们的塑料衣服向下飞溅，淋到皮肉上，他们感到很凉，溅到地上，砂子都随着乱蹦乱跳。

二人抖掉衣服上的雨水。

“这一场雨太符合你的性格了。”刘畅忙不迭地说。

“我的性格？”阿巴斯没明白刘畅话里的意思。

“是呀，听风就是雨，说来就来。”刘畅笑着说道。

“那，请你再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会觉得这个虚拟世界这么令人难受？”阿巴斯望着漫天的大雨和依旧电闪雷鸣阴沉得可怕的天空，问道。

“没有呀，我觉得这场雨挺正常的呀，没什么让人难受的。要不”刘畅抬起左臂，触摸了一下他的金属衣袖，“我可以使雨停下来，把这几行程序取出来就行。”他提议说。

“别呀！”阿巴斯说，“我没说是这雨让人难受，关键是这氛围让人不舒服，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刘畅耸了耸肩膀，抬头看着天空，口授指令说：“请显示时间！”

一瞬间，鲜红色的字体12：04：32出现在天空。

“用不了三十秒钟，雨就会停止的。”他说完，便开始倒计时数起来。

但是，大雨并没有停下来，雨点大得很，而且一直在持续不断地狂泻。他们俩脚下的地面和成了黏乎乎的泥浆，泥浆灌到鞋子里，连脖子的后面也淋了不少雨水。

虽然知道，这只不过是一种幻觉。但是，就像真的一样令人难受：雷声在附近隆隆作响，闪电撞击着他们身后的地面。突然，空气中弥漫着灼烧金属的气味，因空气中有电荷，阿巴斯感到头皮又麻又痒。

这可不是程序中应该出现的！

雷声又隆隆地响起来了，几乎就在头顶上面。仿佛空气被撕裂，产生出臭氧的气味儿十分刺鼻，令人恶心。

阿巴斯突然间抓住刘畅，拖着他离开了那块避雨的岩石，将他拖倒在地上。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雷鸣闪电横穿过那块岩石，随着一声巨响，那块岩石炸成了两半，滚烫的热砂石块雨点般地从他们头顶上落下来了，噼噼啪啪地飞落到他们的脚下。

他们俩急忙站起来，离开了那个低矮的山顶。就在这时候，闪电霹雳接二连三发作起来，劈在山上，砂石、泥土腾空而起，化作了一片烟尘废墟。

刘畅的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也遭雷劈了？”

这场大雨来得突然，停下来也很突然。就像刚才一样。

阿巴斯停止了奔跑，弯下腰，他感到助部一阵剧痛。抬头看着天空，大声喊道：“杰弗森先生，请将上一个程序隔离，这部分肯定不是正常的程序。”

杰弗森切换其中一个屏幕，观察到机器代码的卷轴形线条，这说明游戏正在进行之中，但没有任何迹象显示，闪电击中了这两个玩游戏的人。他摇了摇头，感到有些迷惑不解。

“时间？”刘畅气喘吁吁地口授指令询问。

12：07：55

“刚进人游戏还不到八分钟，我们就经历了挫折。天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阿巴斯心有余悸地说。

两人仍继续沿着这条狭窄的小路走下去。刘畅不断地用他的金属衣袖控制着游戏，阿巴斯注视着周围的情况，警惕着反常现象出现。

在虚拟现实中，游戏制作人都有机会成为神人，设计出人世间的众多事物。然而，大多数游戏制作人不愿意费神去劳作。他们仅创造出进行游戏的方形场地。玩游戏的人可以立即走到游戏场地的边缘，眼看世上自身以外的东西消失在灰白的虚无飘渺之中。

但是与众不同的是：他们所创造的大千世界，在各个方向上都是完整无缺。在他们其中的一个游戏中，玩游戏的人可以步行数天，彻底围着地图绕行一周，最后返回到自己当初起步的地方。

因为在这样大的规模上拟定程序，所以他们能将游戏扩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复杂程度。暴雪公司的游戏软件之所以成功，就是因为这类游戏的玩家确实能有身临其境的真实感觉。

阿巴斯平时很喜欢在任何虚拟现实世界中旅行，无论多么稀奇古怪，多么野蛮不化，他总是有一种安全感。这是他们的天地，他们创造了它，就像上帝造就了伊甸园一样。

他们从一个小山谷爬上来了，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在他们的的面前是一道宽阔的大峡谷把这里的景观从南到北分隔开来。有一座很复杂的桥横跨过峡谷两岸，它是用绳索和蔓藤拧搓缠绕在一起建成的，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晃。

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心里想：这应该不是当初程序中所设计的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