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者，来呀，我正等着你呢。”声音再一次响起，清晰了很多。

“好像从那边传过来的，”阿巴斯的头侧向一边，仔细倾听着，“就是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骚性”刘畅眉头微皱，这要是把称呼稍微改一下，变成“大爷，来呀，奴家正等着你呢”就是妥妥的女吕站街了。真不知道是这个游戏制作人是个变态，还是这个所谓的‘智能病毒’是个变态病毒。

“声音来自藏宝密室”阿巴斯确定了声音的来源。

“是的。”刘畅说，“藏宝密室是游戏中最复杂的部分之一。那是给游戏玩家提供的机会，让他们或者选择带走宝藏，或者挑选魔法武器，或者解救沉睡的公主。当然，他们的行为将决定游戏的胜负结局。”

阿巴斯点了点头：“我记得天行者说过，如果游戏者选了一些宝藏，他们的结局是回到他们遭雷劈的地方。

如果他们选了武器，那就意味着他们将选择继续战斗，以最终留在城堡里而告终；如果他们选了公主，就有机会以更快的速度重进入下一关，难度更高的游戏。”

“如果让病毒破坏游戏，肯定就是这个部分。如果控制了这里，就可以控制对游戏各个部分的访问。”刘畅补充道。

“那我们就走吧。”阿巴斯正准备向前走，刘畅抓住她的胳膊，把他拉了回来。他一声不响，默默地指着地面。

就在阿巴斯的面前，地板完全消失了，出现了一个坑洞，透过那个洞，他们可以看到灰色变幻的空间，里面一片空空荡荡。

“真是不知道，要是我滑下去，后果会怎么样。”阿巴斯吃了一惊，思量着，“我会滑到什么地方去呢？”

“你现在不是没掉下去吗？”刘畅安慰他。

阿巴斯摇了摇头，不再多考虑了。他深深吸了口气，用力纵身跳过那个缺口。随着盔甲的丁当声响，她安安稳稳地落到了对面。

刘畅也迅速地朝地上的空洞助跑，然后纵身一跳，跨了过去，正巧落在洞边沿上，那鞋跟悬空着摇来晃去，他的身体前仰后合，胳膊摆动着努力保持平衡——就在这危机时刻，阿巴斯伸出胳膊猛地拽住他的上衣，把他拉了过来。

“这倒是个不错的情节，可以加到下一个游戏版本里。”刘畅笑得声音都在颤抖。可是，阿巴斯的表情却使他收敛了笑容，“只是开个玩笑嘛。”他嘟囔着。

一束亮光出现在隧道的另一头儿，摇曳的黄色光柱将影子投射到墙上。

他们看到有个东西在亮光中移动，墙壁上投射出一个扭曲变形的巨大黑影子。

“大长腿？！”阿巴斯吓得毛骨悚然，他怕得要命，以为自己又进入了幻境，他可不想再与巨大的蜘蛛来个亲密接触。

刘畅平举着弩弓，阿巴斯手里拿着长剑，小心翼翼地沿着走廊了向闪着亮光的藏宝密室走去。

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房间是一个巨大山洞，屋顶消失在黑暗中。四周的墙壁被挡在大堆大堆的财宝后面。金子、银子、五颜六色的珠宝光芒四射，令他们目不暇接。

一个怪物的轮廓显现在耀眼夺目的亮光中。

“我是黑夜之王，圣殿的主人。你已经成功地见识了我王国中的恐怖和危险。”那怪物迈着大长腿朝前走，他那金色的皮肤放射出光忙，金光闪闪，把他那对红眼睛映得像两个红色火球。

“你们来到了我的藏宝密室，”他说着，摊开手臂指着那一堆又一堆散落在屋子里的珠宝和金子，“现在，你们可以索取你们想要得到的。你们可以拿走任何想要的东西作为奖赏。好好挑选一下吧。”圣殿的主人转过身来，一下子坐进一个巨大的宝座，上面镶嵌着金银珠宝，五光十色，灿烂辉煌。他的胳膊肘抵在扶手上，下巴放在握紧的拳头上面。

二人看着圣殿之王，他被塑造成一副战神的模样，好像在哪儿见过。看上去他大约有十八岁左右，六英尺高，金色的卷发，金色的皮肤和血红的眼睛。他赤着脚，穿着白色长袍，中间系着一条宽宽的红色腰带。

黑夜之王是游戏开发者做出尝试的代表作，象征着最复杂的计算机程序设计；他有能力根据所接受信息自动做出独立的决定。

“挑吧，”他瓮声瓮气地吼道，“挑选一件宝贝。或许你大概想要一件带有特殊功能的武器，帮助你在我的王国进行冒险。”他微笑的时候，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我们在寻找尤莉。”阿巴斯大声说道。

黑夜之王将身子向前探了一下，皱起眉头，“我不知道谁是尤莉。”

“她来过这里，是另外一个游戏玩家。”刘畅说，“是国王陛下的另一个访问者。”

“你们是王国惟一的入侵者。”他重新坐回到座椅上，两手垂在座椅两侧，“挑吧，”他重复着，“挑选我的一件宝藏，或者你大概想要一件带有特殊功能的武器，帮助你我的王国进行冒险。”

“我们不需要你的宝藏，”阿巴斯说。

“我们想继续前进。”刘畅补充说。

“挑吧，挑选我的一件宝藏，或者你大概想要一件带有特殊功能的武器，帮助你我的王国进行冒险。”

刘畅轻轻推了一下阿巴斯，“这是他第三次这样说了。他应该让我们有一次机会密室接近那个沉睡的公主。”

“也许病毒破坏了他的话语数据库。”

“挑吧，挑选我的一件宝藏，或许你大概想要一件带有特殊功能的武器，帮助你我的王国进行冒险。”

“这房间看上去还算完好，”刘畅笑着说，“病毒一定是在室外。我们假装随便走走看看，然后，从宝座后面冲到下一间密室。”他故意抬高声音，大声说，“我们想在藏宝密室里挑一下宝物。”

黑夜之王点了点头。

刘畅走在左边，阿巴斯走在右边，他们慢慢绕到了黑夜之王的身后，假装在奇珍异宝当中挑选，看看这个，拿拿那个，悄悄走到了金宝座的后面。那里有个门，几乎完全被挡在那一大堆珍宝后面。不少玩虚拟现实游戏的人在玩《圣殿》时，误认为藏宝密室是游戏的尾声。几乎没有人知道游戏真正的目标是营救公主。

“看！”阿巴斯小声啼嘘。

刘畅转过身子，顺着阿巴斯手指的方向望去。“什么？”他问道。

“天花板，看天花板！”

刘畅迎着眩目刺眼的亮光抬头窥视，当他明白所看到的一切时，他的心却揪起来了。

这个房间正在熔化！金色的墙壁正在变成液态，流进了大堆珍宝之中，黏稠肮脏的黄色污泥覆盖在茶杯上、酒杯上、盘子里、箱子上、高脚杯上。宝剑上、盾牌上、长矛上、戒指和项链上……那些珠宝像打碎的玻璃一样地爆炸了。

在他们的正前方，巨大的宝座也在熔化，美丽的雕刻一点一滴流下来，黏稠的金属气泡汇集在地板上，金属流过石头地板，激起缕缕青烟。

紧接着，黑夜之王站立起来了。

二人惊慌地向后退缩。

这个圣殿的主人正在熔化。他那金色躯体正在变成，他的头发在溶解，像黄色汗水一样从脸上流了下来，血红的眼睛里淌出了深红的泪水。

他的嘴巴不停地张开又闭上，说出话来缓慢又模糊。“挑吧……挑选我的一件宝藏……或许你大概想要一件带有特殊功能的武器……帮助你我的……王国……进行……冒险……”他伸手去抓他们俩，黄色溅到了阿巴斯的盔甲上。他的手弯曲成爪形，他的齿龈从嘴唇下干瘪收缩，露出了粗糙的牙齿。

“快跑！”刘畅大喝一声。

就在整个藏宝密室汩汩地冒着气泡，溶解成一团团乱七八糟的黄色废渣时，二人飞也似地穿过了狭窄的过道。

迎接他们的是一阵轻微的欢呼和感叹声：“你们能到达这么远的地方，真是太让人震惊了。”

二人转过身来，发现尤莉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她正坐在一个水晶棺上，里面沉睡着美丽的公主。

尤莉的黑眼睛眨了眨，带着顽皮又带着挑衅：“不过，恐怕，你们不能再向前进了。”

“你出现在这里，我们并不觉得十分吃惊。”阿巴斯说着，继续朝前走几步，在尤莉跟前停下来了。

“开始的时候，我们原以为老杰弗森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用尽了心思，将我们送进这里。”刘畅接着说下去。他背靠在墙上，双手抱在胸前，眼睛迅速地环视了一下这个圆形房间。

这里好像并没有遭到病毒的破坏。美丽的编织挂毯长长地挂在粗糙的石头墙上垂落下来。一床装饰十分华贵的东方地毯，覆盖在石板铺的地面中央。在屋子的中间儿，放着一个水晶棺，刘畅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那个躺在水晶棺里的少女身上：“难道她就是光明之女”刘畅想道。

这个人物是借鉴了古老的童话故事，只不过游戏制作者对她进行了进一步精致的细节加工。“不过，现在为止，我们再也不想听从那个老家伙的摆布了。”阿巴斯继续说。

“我想，你才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吧，”刘畅说，“而且，不知什么缘故，你好像有意将我们引领到这里”

“虽然，你在我们最危急的时刻来解救我们，但是很明显，你是为另一种目的而来救我们的。”阿巴斯绕到尤莉身后，使得她在听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地交替说话时，不得不来回转着身子。阿巴斯知道，刘畅倚在墙上假装表现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如果她能使尤莉彻底转过身来，他就可以趁机抓住她。

那怎么办呢？他必须承认，自己眼下还没想出什么办法来。

“我现在剩下的惟一问题是：为什么？”刘畅说，“我们从来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坏事，甚至从来都没见过你……”

尤莉从水晶棺上滑下来。“你们毁了我的父亲，”她声音嘶哑地说着，汗水在她削剪过头发的脑袋上闪烁，不停地流到了脸上。她眼角处的一块小肌肉不停地抽搐。

“我们从来不认识你父亲。”阿巴斯口气缓和下来，她想使女孩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阿巴斯把手指伸到挂毯下面，抚摸着表面的花纹。他在考虑为什么到现在为止这间屋子竟能逃脱病毒的破坏——渐渐地，她意识到是尤莉独自用一种意志力保持了屋子的完整无损。

他从侧面打量了一下这女孩儿，料到她已经精疲力竭、疲惫不堪了。

尤莉转过头来看着阿巴斯，“我祖父曾经告诉过我，他在早期虚拟现实技术的开发过程中与暴雪公司共事过。在他们开发有机记忆模块时，他帮了大忙。但是，当他被指控制造非法游戏时，他们——他的朋友——甚至没有同他站在一起维护他。他们眼睁睁地听任他被送入虚拟监狱，我被别人带走，后来被投入了孤儿院，他们最后还窃取了他的发明与创建构想！”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可以到当地行政机关申述。”阿巴斯沉不住气地大声说。

“不错，那是千真万确的。我们是可以申述，我的父亲，我的母亲他们就是死在申述的路上！”尤莉提高了声音争辩说。豆儿大的汗珠在她的额头上闪烁，垂下的长发紧贴在头上，“当时，如果暴雪公司站在我父亲一边，他就不会去坐牢。

但是，他们也想把他弄走。他们企图窃取祖父的构想。而现在，他们发财了，成了世界最著名的游戏制造商，但是，祖父和我却躲在这里的下水管道里生活。”

刘畅一步一步地靠近了水晶棺。现在，赢得游戏的惟一办法就是打开水晶棺后，亲吻一下公主。如果游戏仍然能够正常运行的话，游戏者将有机会以更快的速度启动，或者全部完成后退出虚拟现实世界。

尤莉突然朝他转过身来，“不许动！”她吼叫着呵斥他。她又回过身来，朝着阿巴斯，“现在我要报仇，要他们还债，为了我们这些年的苦难经历，为了我父亲在虚拟监狱里的悲惨日子，你们要偿还一切。”她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了。

在阿巴斯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挂毯的图案渐渐地在消褪。

“现在，我主宰着你们的游戏，在电脑有机内存中，我引进了一种智能病毒。首先在游戏核心，最复杂的结构当中，取出了游戏代码。然后将智能病毒埋伏在代码里面，再重新装配起来。”尤莉转过身来，看看刘畅，“别忘了，我是机器的一部分，我就是机器。我发现，我不但能控制游戏，而且还能控制病毒。我发现这个奥秘，知道我一定能够成功，就设法感染侵害了游戏的十二个磁盘，并把它们投放到市场上。然后，我就等着看热闹了。”

“你就这样眼看着人们陷入虚拟现实昏迷之中！”阿巴斯万分恐惧地说。

尤莉颤抖着挥了挥手，“这是让他们倒霉的惟一可行办法，我知道他们一定进入游戏来寻找病毒。”她开始高声讥笑着，可是声音嘶哑，“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容易了。”这时候，她脚下的地毯褪去颜色，成了一片死灰，“现在，你们俩都在这里。你们的下半辈子就要永远在这里度过了，你们将陷入虚拟现实昏迷的活生生的死亡之中，像植物人一样。”

“尤莉，”刘畅极为愤慨，努力挣扎着说，“你这样做，会牵扯很多人，他们可是无辜的。”

“不，世界上也许有无辜的人，但绝不是他们，他们既然选择了这个游戏，他们就选择了站在无辜的对立面。他们忘了，冷漠和沉默也需要代价，这是他们的代价。”尤莉冷笑着，凶狠地龇牙狞笑。

“在我们出生前那些岁月，父母那一代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但是，我确实知道，他们有的人的父母已经死了，而你的父亲却依旧还活着。”

“活着，哈哈哈”尤莉突然仰头大笑，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在脏兮兮的地板上，“他们的确还活着，可是，你知道吗，他们灵魂被拘在虚拟监狱，生不如死；他们的肉身更是被冰冻在寒冷的冰库里，度日如年。”

“如果真是他们的父母害了你父亲，那么，为什么他如今会来帮助我们呢？”阿巴斯问道，“为什么他说我们是他的好朋友呢？”

“别跟我说他们，”尤莉状如癫狂，挥舞着手臂大声喊叫，“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我不知道祖父为什么会选上你们，但是，既然你们来了，那就永远地留在这里吧！”

“如果你把我们扔在这里，”阿巴斯说，“你将受到世人的谴责，而且，那些因虚拟昏睡而死亡的人更要谴责你。”

“这样，你将会成为一个杀人罪犯，”刘畅打断说，“你的父亲却从没有做过一个非法的游戏程序……”

“你认为，他会对你的所作所为而感到自豪吗？”阿巴斯继续说下去。

墙上的挂毯和地面的地毯已经完全无影无踪了。铺地石板也失去了亮丽的色彩。随后，墙面开始溶化，灰色石头变成了，慢慢从墙面上滑落下来，在地上凝结成了一团团黏球儿。

“我明白那些病毒是些什么东西了。”刘畅说，“根据它们对藏宝密室的影响，根据熔解的情况，我查出了它们。你现在已经不能控制病毒了，”刘畅叫道，“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它要毁掉你的，”阿巴斯说，“看看你自己吧！如果你不离开游戏，它会烧死你！”

“我……能……控制。”尤莉嘶哑着说。她闭上了眼睛，重新启用大脑反射程序，那些详细设计又回到了房间，熔化的石墙又变硬了，地毯和挂毯又重新出现在地板和墙面上。

刘畅冲向前，拦腰抱住了尤莉，把她摔倒在地上。

房间溶化了。

天花板消失了，墙壁像蜡烛一样熔化了，地板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阿巴斯想赶在病毒破坏水晶棺之前打开它，可惜盖得太紧了。刘畅摇摇晃晃站稳了脚跟儿，用一只胳膊抓着身体瘫软的尤莉，把她推给阿巴斯，接着用匕首柄猛击水晶棺盖。水晶被砸成了碎片。

“刘畅，”阿巴斯轻声说，“如果这样不行……”

“肯定能成功，”刘畅充满自信地嘀咕着。他探下身子吻了一下美丽的公主。假如今后他有机会重新编制游戏程序，这一瞬间是肯定要继续保留的。

那白发公主终于睁开了眼睛……

房间在一瞬间消失了。

警长艾迪·莱昂斯吸了一口冰水，凝视着下面的都市。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看，都市非常壮观气派。夜幕在东方冉冉降落，远方地平线上的天空呈现出紫黄色，灯光在硫磺味儿的浓雾中闪烁。

莱昂斯站在公寓的屋顶，在这座城市的至高点上，可以看到天空闪烁明亮的星斗与地面灯火辉煌的街道交相辉映。抬头仰望着它们，莱昂斯真想一个一个道出它们的名字。忽然，门打开了，他转过身来，阿巴斯和刘畅大步走进了房间。

“这真是个意外的惊喜。”刘畅喜气洋洋，开朗地微笑着说。

警长放下饮料，对他们说：“我认为，我本人应该亲自前来通知你们，现在对他们所有的处罚都已取消了。”

“那么，那些昏迷的病人呢？”阿巴斯一边问，一边坐在长沙发的扶手上。

“正在恢复健康，”莱昂斯回答，“杰弗森先生已准确地查出了病毒。一旦我们掌握了那些奥秘，让那些受害者从昏迷中醒过来，就不成问题了。”

“尤莉怎么样了？”刘畅问道。

“她仍然在接受治疗。由于在虚拟现实世界，她一直竭力抵抗病毒的破坏，中枢神经系统过度紧张，天行者和医生们正在努力，向她提供电脑移植物质，替换受到损坏的神经元。”

“她不会有事吧？”阿巴斯关切地问道。

“现在还不敢说。”警长摇了摇头，“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当然，还要有一个审判过程。”

“所有她讲的那些……”刘畅插话说。

“不是真的，”莱昂斯说，“我查过档案纪录了。暴雪公司曾尽其所能帮助过他们，使他免于坐牢。尤莉错了。至于他们夫妻俩为什么一直没有现身，与他们那可怜的女儿相见，我就不知道了----毕竟他们是自由人，我们没有权力监督一个没有被法律确定有罪的人。感谢阿里总督吧，是他把至高无上的的权力塞到法律的屁股底下。”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阿巴斯舒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听说游戏公司要撤回《圣殿》的发行销售，是真的吗？”莱昂斯问道。

“绝对是真的。我们俩只要提起它，都不会忘掉那些可怕的记忆。”阿巴斯说。

“不过，你知道《圣殿》中最恐怖的部分是什么吗？”刘畅问道。

“是什么？”莱昂斯警官狡黠地微笑着问，“是狼，是闪电，是大老鼠，是熔化的房间，还有黑夜之王吧？”

刘畅摇了摇头，诙谐地说，“醒来以后才恍然大悟，是你的恐怖在笼罩着我们啊！”